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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四章嫉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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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四章 嫉恨

崔煜想起自己曾經大膽告白的那一回,心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起來,不由得紅了臉低了頭,因此錯過了葉元洲陰沈的面色。

“那一回……到底是哪一回?”葉元洲努力壓抑住心底就快要噴發的嫉火,勉強擠出還算平靜的聲音來:“在我面前還吞吞吐吐的幹什麽。你說出來給我聽聽,說不定,我以後還能幫你一把。”

崔煜眼睛一亮,喜滋滋的擡起頭來:“真的嗎?那可要多謝你了……咦,葉兄,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?是不是哪裏不舒服?”

當然不舒服!他渾身都不舒服!憑什麽眼前這個書呆子能正大光明的表露愛慕,而他卻得將所有的感情都壓在心底。還得被逼著定親,娶別的女人……

葉元洲暗暗咬牙,竭力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些:“我身體好的很,沒什麽不舒服的。你剛才說到哪兒了,繼續說好了。”

崔煜一臉的關切:“你的臉色這麽難看,肯定是生病了。還是讓人找個大夫來看看吧!有什麽事,以後再慢慢說就是了。”

也是,過幾天就得回國子監了。到時候,慢慢套問,總能知道一切的!

葉元洲深呼吸一口氣,定定神,笑著應道:“多謝你關心,我待會兒回去就讓人去請大夫來。”

崔煜這才放心了,笑著說道:“你不用送我了,沁芳園就在前面,我自己過去就是了。你快些回去吧!”

葉元洲點點頭,看著崔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,笑容慢慢的從眼底隱沒,俊臉一片沈郁陰鷙。在原地站了許久,才轉身回了荷風院。

依著葉元洲的心思,恨不得立刻就沖到葉清蘭的面前,質問她和崔煜到底是怎麽回事。可薛氏盯他盯的實在太緊了,根本不讓他有單獨見葉清蘭的機會。到了晚上。更是派足了人手“伺候”他,別說是獨自溜出屋子了,就算是咳嗽一聲,都有人立刻殷勤的問是怎麽回事。

每天只能在請安或是吃飯的時候,才有機會看到葉清蘭。有薛氏在場,他甚至不敢和葉清蘭多說一句話。

葉元洲只得將所有的心思暫時按捺下來。

葉清蘭的日子也不太好過。剛把薛氏得罪的徹底。這幾天總得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人。每天除了晨昏定省或是去暢和堂赴家宴的時候,才露個面。其餘的時候,就待在自己的屋子裏。

閑的發慌,只好做針線打發時間。練了幾個月,她的針線手藝基本沒多少進步。不過。總算不像以前那樣總戳中手指就是了。

過了正月十五,便算是過了新年。葉承禮又得趕回鄭州去,臨行前。不免叮囑了薛氏一番:“……你住在府裏,好好照顧芙姐兒和蘭姐兒。”

葉清芙是薛氏親生的,平日裏疼寵有加,自然不用多說。所以,葉承禮這番叮囑,其實是在暗示薛氏要待葉清蘭好一些。

薛氏心裏雖然不痛快,面上卻擠出笑容來:“老爺請放心,妾身一定好好照顧她們兩個。”

葉承禮嗯了一聲。又看向葉元洲:“元洲,你如今定了親,也算是大人了。以後說話行事都要穩重些。日後在國子監裏。不妨和鄭君彥多多來往。”

葉元洲不敢流露出絲毫異樣,恭敬的應了。

葉承禮最後又看向小女兒葉清蘭。過了一個年頭,葉清蘭個頭長高了不少。眉眼也長開了。就像枝頭含苞的花朵緩緩綻放,有了少女的醉人風姿。

看著葉清蘭,葉承禮的眼神有些恍惚。就像看到了當日的碧容一般,當年的她,也是這般溫婉美麗,怯生生的站在他的身邊,令人愛憐。一轉眼,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。碧容早早的走了,唯一留下的女兒,也長這麽大了……

薛氏生平最恨的,就是葉承禮這樣的眼神。碧容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,丈夫的心裏卻從未真正的忘記過她。每次見到面容肖似生母的葉清蘭,他總會流露出這樣緬懷的眼神。從未想過,她這個做妻子的心裏會是何等的滋味……

“父親一路平安。”葉清蘭黑亮的雙眸裏,滿是不舍。

葉承禮的心陡然軟了下來,溫和的叮囑:“你在府裏,要聽你母親的話。若是缺穿的用的,就和你母親張口。”

葉清蘭乖乖的應了。

薛氏看著葉清蘭裝模作樣的乖巧樣子,心裏不由得冷哼一聲。這個丫頭,看著老實,其實根本是一肚子鬼點子。口齒伶俐起來,更是氣死人不償命。只不過在葉承禮的面前,她從不流露出這一面罷了。

男人果然都是愚蠢的,只會被表象所迷惑。葉承禮大概怎麽也想不到,看似乖巧的葉清蘭,其實根本不是個省油的燈。自己這個嫡母,在她面前根本就沒真正的占過上風!

送走了葉承禮之後,葉元洲也收拾好了行李,準備去國子監。

臨走之前,薛氏特地叮囑私下叮囑葉元洲:“……你以後在國子監裏用功讀書,別總胡思亂想。你現在是定了親的人了,說話做事可不能有紕漏……”

葉元洲胡亂的應了。心裏卻在暗暗想著,若是能在走之前和葉清蘭說上幾句話就好了……

薛氏像是看穿了葉元洲的心思一般,面容一冷:“元洲,你該不是又在想著私下去見葉清蘭那個丫頭吧!”

葉元洲略有些狼狽的否認:“沒、沒有的事。”

薛氏板起了臉孔:“最好是沒有。我的話可擺在這兒了,只要你做出什麽不該有的舉動來,我第一個就不放過她!”

葉元洲心裏一沈,卻不敢說什麽,低聲應了。

送行的時候,葉清蘭很不巧的“身子不適”,打發瑞雪來稟報薛氏。薛氏淡淡的嗯了一聲,連眉毛都沒動一下。

葉元洲心知肚明她是有意避開自己,心裏掠過一絲濃濃的失望和苦澀。

待葉元洲走了之後,葉清蘭才真正的松了口氣。葉元洲一天留在府裏,她一天就不敢松懈下來。甚至在晚上還養成了上門栓上鎖的習慣。現在他回國子監了,自己也能稍稍放松一些。

自己在薛氏眼中,就是眼中釘肉中刺。現在葉承禮葉元洲都走了,只怕薛氏接下來就要開始“收拾”自己了。得快些想個法子避開才好……

葉清蘭漫不經心的想著,手裏的動作不免慢了一些,然後就杯具了。

“誒喲!”手指一個刺痛,滲出了一滴小小的血珠,葉清蘭的臉頓時皺了起來。

一旁的桂圓撲哧一聲笑了起來:“小姐,你這是又打算把手指縫進去麽?”

葉清蘭苦著臉嘆氣:“連你也來取笑我了。”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嗎?連最小最老實的桂圓,都開始取笑她的針線活了。

桂圓見葉清蘭一臉自怨自憐的可憐樣,立刻心軟又後悔,自責不已:“都是奴婢不好,不會說話,小姐可千萬別洩氣。只要繼續練下去,總有一天女紅會學的很好很好的。”想了想,又補充了一句:“肯定比奴婢好。”

葉清蘭:“……”

這句安慰,還不如不說!她前後兩輩子加起來都快活了三十歲了,怎麽能連個十三歲的小丫頭都不如。

偏偏桂圓是個不懂看人臉色的,又繼續鼓勵道:“小姐繡的這個小肚兜是打算送給少奶奶肚中的孩子吧!這只小狗繡的真好看……”

“這明明是一個胖娃娃。”葉清蘭的眼神哀怨極了。這麽可愛的胖娃娃圖案,怎麽可能像小狗?!

桂圓睜圓了眼睛,不假思索的反駁:“可奴婢看著,分明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狗。”

瑞雪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來。

小姐聰慧又伶俐,學什麽都很快,可偏偏一做針線,就笑話頻頻。針腳細密與否這些就暫且不提了,每次繡出來的圖案,她都要辨認許久才敢張口誇兩句,唯恐說錯了刺傷小姐脆弱的自尊心。

真不知道桂圓的眼睛是怎麽長的,這圖案哪裏像小狗了?明明就是一頭小肥豬嘛!

英兒和紅鸞被笑聲吸引了過來,也湊了過來看熱鬧。因著葉清蘭性子隨和,很少擺主子的架子,時間久了,丫鬟們也都摸清了她的脾氣,膽子都大了不少。有事沒事的時候,總愛往她的身邊湊。

正笑鬧之極,門外響起了輕巧的腳步聲,一個熟悉的清脆聲音響了起來:“今兒個怎麽這麽熱鬧?”

是葉清寧來了!

葉清蘭有些意外,笑盈盈的起身:“六姐,你怎麽有空過來了?”葉清寧以前倒是常來荷風院,不過,自從薛氏回來之後,葉清寧就不大肯來了。

葉清寧眨眨眼,笑瞇瞇的說道:“我特地過來,自然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。”

“什麽好消息?”葉清蘭故意打趣:“是不是你的喜日子提前了?我可先說好了,我可沒什麽值錢的物件送給你啊!”

葉清寧臉泛紅霞,啐了她一口:“整日裏亂嚼舌頭。”

葉清蘭樂的呵呵直笑。

“好了,不和你胡扯了。”葉清寧調整面部表情,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我來是告訴你,定國公府送了信過來,惜玉表妹明天就要來了。”

二百五十五章 盤算

葉清蘭眼睛頓時一亮,一臉的歡喜:“真的嗎?那可太好了。”

她絕不會承認,在這一刻,腦海中浮現的竟是另一張似笑非笑的俊美臉孔……顧惜玉來了,他大概可能也許會一起出現吧!

其實,這個答案根本不用多想。顧熙年這麽疼顧惜玉,怎麽可能不親自送顧惜玉過來?

葉清蘭將心裏那絲微妙的悸動按捺下去,暗暗啐自己一口。真是沒出息,人家還沒露面,她在這兒激動什麽?不對,就算是他真的出現了,她也沒什麽可激動的。

那件小事都過去這麽久了,人家說不定早就忘的一幹二凈了!

葉清寧笑吟吟的應道:“這麽久沒見惜玉表妹,我也想她了呢!對了,我特地過來,是想要和你商議一下。惜玉表妹若是來了,是住環翠閣還是住荷風院?”

以前都住環翠閣倒也熱鬧,可現在薛氏回來了,葉清蘭的行動可就沒原先那麽自由了。以顧惜玉的性子,肯定堅持和葉清蘭住在一起。若是顧惜玉隨著葉清蘭住在荷風院,那她一個人豈不是太悶了?

葉清蘭不假思索的笑道:“當然是住環翠閣了。”太好了,她正發愁要怎麽避開薛氏,機會就來了。

葉清寧壓根不知道葉清蘭心裏的盤算,見她這麽說心裏自然舒坦,立刻笑道:“好,我這就去和三嬸說一聲。”

若是葉清蘭自己去說,薛氏不撂臉色給她看才是怪事。還是自己出馬更好一些!

葉清蘭笑著點點頭,心裏卻湧起陣陣暖意。葉清寧性情倨傲,從不愛求人,這麽做自然是為了她……

葉清寧說到做到,立刻就扯著葉清蘭去見薛氏,直截了當的道明來意:“……明天惜玉表妹就到府裏了,我想讓十妹陪著一起住到環翠閣去,三人一起也熱鬧些。還望三嬸恩準。”

薛氏剛送走葉元洲不久。正盤算著要如何整治葉清蘭,冷不丁聽到此事,自然不怎麽情願:“顧小姐住在環翠閣,蘭姐兒時常去陪她說話也就是了,何必也住到環翠閣去。”

葉清寧按捺住心底的不快,解釋道:“三嬸久不在京城。對惜玉表妹的脾氣還不太了解。她自幼性子孤僻,不愛親近生人。只因為和十妹交好,所以才肯到我們府裏來做客。去年來住過一個多月,便是和十妹一起住在環翠閣裏。這次來做客,其實也是沖著十妹來的。如果三嬸不想讓十妹去環翠閣住。那就只能讓惜玉表妹住到荷風院來了。”

顧惜玉身份矜貴,偏偏又是個孤僻難伺候的主兒。薛氏自然不肯接收這麽一個燙手山芋,立刻笑道:“既然是這樣。還是讓蘭姐兒住到環翠閣裏好了。”

想對付葉清蘭,日後機會多的是,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。

馬到成功!葉清寧得意的沖葉清蘭眨眨眼,葉清蘭抿唇輕笑,心裏一陣輕松愉快。既能避開薛氏,又能見到顧惜玉,實在是一舉雙得的好事。還等什麽,現在就回去收拾衣物去!

葉清芙知道此事後。又是羨慕又是眼熱又是嫉妒:“母親,六堂姐太偏心了,只讓三妹去住。卻不喊我一起去。”

“你和寧姐兒又不熟絡,去了做什麽?”薛氏看著葉清芙的眼神,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:“瞧瞧蘭姐兒。不僅把寧姐兒哄的團團轉,還和定國公府上的小姐也交好。你若是也有幾分這樣的機靈,哪裏還要我煩心。”

葉清芙聽了這話自然不服氣:“我哪裏不如三妹了,母親你也偏心,哼!”撅著嘴生起了悶氣。

薛氏沒好氣的說道:“虧你有臉說,有什麽好吃好喝好用的,不是先緊著你?我是偏心,心都偏在你身上了。”

自己的女兒到底是哪塊料,她心裏清楚的很。相貌性情都差了葉清蘭老大一截,聰慧伶俐更是遠遠不及。可葉清芙縱然有再多缺點,也是她的親生女兒。葉清蘭再伶俐,也是卑賤的通房丫鬟生的,只要有她在,葉清蘭休想越過葉清芙去!

葉清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,聽著這話又高興起來,纏在薛氏的身邊撒嬌了一通。

薛氏心情好了一些,隨口笑道:“都這麽大了,還是這副孩子脾氣。將來定親嫁人了,可不能這麽任性。”

未出閣的少女,一聽到此類話題不免有幾分羞澀。葉清芙紅著臉,倒也有幾分俏麗可愛:“我要一直陪著母親,才不要嫁人。”

薛氏笑著嘆口氣:“傻丫頭,男大當婚女大當嫁,哪有女子不嫁人的。你大哥如今已經定了親,我這心事總算少了一樁。等你大哥娶了媳婦回來,我就得忙著替你操持親事了。”

葉清芙眼裏閃過一絲嬌羞,腦海中閃過一張熟悉的臉孔。母親說的,一定是表哥……

“芙兒,你對崔煜印象如何?”薛氏笑吟吟的試探。

葉清芙笑容一頓:“母親,說的好好的,怎麽提起他來了?”心裏陡然有種不妙的預感。

果然,就聽薛氏挑眉笑道:“這個崔煜,是崔府長房的獨子,年紀輕輕就中了解元,日後前途不可限量。又是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,我看著倒是挺好。”言外之意非常明顯。

葉清芙的心直直往下沈,反射性的說道:“可是,他喜歡的是三妹……”

“終身大事,豈能由著自己的性子。”薛氏絲毫不以為意:“好了,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,我自有法子。”

“可是我不喜歡他。”葉清芙鼓起勇氣說道:“母親,你別亂點鴛鴦譜好不好。”她喜歡的人,是會玩樂會哄人的薛表哥。她對那個呆氣十足的崔煜可沒什麽好感。

薛氏板起了臉孔數落道:“沒出閣的姑娘家,張口閉口就是喜歡,也不嫌臊的慌。再說了,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。我和你父親成親前連面都沒見過,不也照樣過了這麽多年。你那點心思我也清楚的很,不過,我絕不會同意把你嫁到薛家去。早點歇了這份心思!”

薛玉樹是她的親侄兒,她自然是心疼的。可心疼歸心疼,薛玉樹是塊什麽料她心知肚明。生性懶散,胸無大志,學業不勤,兄長又只是個七品縣令。將來能有什麽出息?她才舍不得讓女兒嫁到薛家去。

葉清芙被罵的眼圈泛紅,低頭不吭聲。

薛氏看著又心疼起來,語氣緩和了許多:“好了,天色不早了,你先回屋歇著吧!”這些事,以後再說也不遲。

葉清芙回去之後,便偷偷的哭了一場。到了第二天,眼睛都是紅紅的。

葉清蘭滿心都是顧惜玉,自然無暇留意葉清芙這點小小異樣。給薛氏請了安之後,便去了環翠閣。瑞雪等人早已利索的將收拾好的衣物也帶了過去,熟門熟路的各自安置。

“我們想去落梅院裏等著,”葉清寧笑道:“估摸著惜玉表妹至少也得巳時才能到。”

葉清蘭笑著點頭應了,隨著葉清蘭一起去了落梅院。葉承仁和葉元瑋各自去了官署,只有鄭氏和崔婉在。

過了一個年頭,崔婉的肚子大了一些,可臉頰卻清瘦了不少,本就不多話,近來愈發沈默少言。連笑容也比往日少的多。

鄭氏對她心裏有些疙疙瘩瘩的,這些日子常挑刺數落她幾句。崔婉也不辯解,只柔順的聽著。一如往日般恭敬溫馴。

可鄭氏的腦中總時不時的閃過崔婉和她針鋒相對的那一幕。見了她這副樣子,心裏莫名的不痛快:“……對了,再過些日子,蓮姐兒就要滿月了。到時候就不請親友來了,府裏辦上幾桌熱鬧一下也就是了。”

不過是個妾室生的姐兒,她實在沒什麽興致操辦滿月酒宴。

崔婉先是點頭應了,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別的客人不請也無所謂,不過,是不是給崔府那邊送個信?”何氏來的時候帶上崔婧的親娘王氏,也算是給了蓮姐兒一些體面。

崔婉的那點心思,鄭氏焉能看不出來。雖然心裏不快,可這些許小事,她實在懶得過問,便隨意的點點頭應了。

崔婉高興之餘,悄然松口氣。

就在此時,葉清寧和葉清蘭一起來了。

板著臉孔的鄭氏,只有在見到葉清寧的時候才會有些許笑容:“寧兒,你今天怎麽來的這麽遲?是不是又起的遲了?”

葉清寧嬌嗔的應道:“我是等十妹一起過來,才來的遲了些。”

葉清蘭立刻湊趣道:“都怪我,是我睡過了頭起的遲了,連累了六姐。要罰就罰我。”

鄭氏被逗樂了,臉上有了笑意,屋裏的氣氛陡然輕松了不少。崔婉頓覺得身上的壓力輕了不少。

葉清蘭關切的看了過來:“堂嫂,你這些日子好些了麽?”

崔婉扯了扯唇角,輕聲應道:“已經好多了。”比起一開始的夜不能寐食不下咽,總要好一些。死者已矣,她不能一味的沈浸在哀傷裏,還有巧姐兒和蓮姐兒等著她照顧呢!

說了會兒話,門房的小廝便來稟報:“定國公府的馬車已經到門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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